“工匠”,汉语词义是“手工艺人”,又叫“匠人;”日语词是“職人”。一提到日本令人印象深刻的点,很多人会提及日本的“工匠精神”,即年轻时出门拜师,经过严格的修行,从打杂的学徒开始逐渐独当一面,成为一位大师,穷极一生都在钻研一门技术,并将此技术做到极致,这就是在中国网络上非常流行的“日本工匠精神”。
对于日本工匠,人们似乎只知道他们吃苦耐劳,有着极强的钻研精神,却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工作内容。那么,日本工匠具体是做什么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登上历史舞台,逐渐发展为日本民族精神象征一样的存在呢?今天我们就来聊一聊令中国人钦佩的日本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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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工匠的简单介绍
所谓的工匠,是指通过自己掌握的熟练技术,以手工制作东西为职业的人。
在日本的江户时代,社会阶层“士农工商”中的“工”就是指工匠。在日本的历史上,工匠的地位,特别是大师级工匠的社会地位并没有很低,陶艺工和铁器锻冶等行业的大师级工匠甚至可以和武士阶层享受同等待遇,也可以说脱离了平民百姓的范畴。他们拥有的技术也被称为手艺人技艺。
其实不难理解。在一些涉及到日本江户时代的影视作品、动漫、漫画中,经常会有铸剑大师这一类角色出现,他们的作用是为主角打造出绝世好刀,以提升他们的武力值;在日本武士眼中,一把好的武士刀甚至高于他们的生命,那么能够锻造出好刀的工匠自然获得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在日本产业革命之前,工匠是社会生产活动的中心。工匠的技术主要通过学徒制度一代代传承下去。年轻人通常会拜访工匠后,在通过其考验后拜师成为徒弟,开始数年的学徒生活。工匠的祖传技能也不是师傅手把手教给徒弟,而是在大量重复的打杂与闲暇之余看着师傅操作而偷偷学来的。一个学徒要想独当一面甚至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但是,随着近年来日本社会、产业、生活方式的变化,在经历过长期严格的学徒生活后成为工匠并不是绝大多数日本年轻人的选择,也可以说工匠这一日本传统文化下的产物其存在方式面临着巨大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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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的历史
日本自古以来就有各种各样的工匠。随着王权、国家的成确立、经济社会的发展,工商业的成立,从日常生活到祭神等宗教活动中应需催生出各行各业的工匠。
中近世期随着日本经济社会的发展,工匠的分化也在不断推进。关于中世纪时期的工匠的实际生活状况,因为缺少相关史料的记载,所以无法完全还原当时工匠的生活;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文学作品中,特别是以工匠歌合类文学作品为代表,其中有对各种职业的工匠进行的描写。职业歌合是将为朝廷和贵族服务的工匠作为日本和歌的一个创作题材,学界认为工匠歌合是出于怨灵的安魂等咒术的意图而创作的。另外,工匠歌合类随着时代的变迁逐渐增加了对各行各业工匠进行的创作,因此也可以作为反映社会变迁的历史资料,对日本工匠历史变迁的研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从中世后期到近世,日本出现了从战国大名等地域权力、织丰政权到江户幕府的统一权力,工匠也逐渐被领主权力掌握,获得了各役免除等特权,并为贵族阶层所服务。江户时代,随着经济社会、城市的发展,工匠的类别更加细化。近世期除了专业性的工匠外,也有在民间作为农余业而进行的灵山岛商业工匠活动,至此工匠不再被特权阶级垄断,工匠之间的社会地位也拉开差异。
在工匠的研究史上,日本二战后期,以历史学为首,美术史、国文学等各专业研究中,对于历史上工匠地位的研究备受瞩目。历史学方面,网野善彦等学者就日本社会中工匠的地位展开了研究;在国文学、美术史上,以工匠歌合类为代表,研究洛中京外图、浮世绘等作品中工匠的描绘方式也掀起了一阵学术热潮。
现代社会的日本工匠
在现代日本社会,工匠依旧广泛存在着。除了手工艺品,特别是传统工艺品的制作人外、还有木匠、泥瓦匠、园艺师、建筑、指南针、风筝、榻榻米、瓦、石屋、竹艺、漆器、家具木工、玻璃、装饰、莳绘、螺钿、衣柜等各行各业的手工艺制作者都可以被统称为日本匠人。此外,经营食品的大厨可以被成为“寿司工匠”,比如轰动国内外的日本寿司之神“小野二郎”专注做寿司一辈子,最终“封神”,成为大师级寿司匠人。此外,拥有独创的现代金属加工冶炼技术的人也可以被称为“工匠”。
在日语里有句话叫“工匠气质”。这是指“一心探索自己的技术,对自己的技术充满自信,讨厌为了金钱和时间限制而扭曲和妥协自己的意志”,意思是说“一旦接受了的工作即使无视利益,堵上一切也要尽全力完成”。这也是我们日常所说的日本“匠人精神”。
在如今的日本,建筑领域的工匠数量骤减。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后继者不足,以及二重工业法、预制装配施工法等不需要传统技术的工法从海外流入日本建筑行业,被大量用于大型住宅、商场及民居的建造。在寸土寸金的日本,时间就是金钱;而传统匠人精神耗时耗力,以制造艺术品的水准来建造住房显然不符合社会大多数人的需求。
与之相对的是,在要求高度精密加工的机械时钟制作和宇宙工学领域,依然存在着拥有高技能的工匠。比如iPod背面部分的镜面加工不锈钢就是由日本(新泻县燕市)的町工厂的工匠进行加工的。
工匠这一职业随着日本科技与经济的进步并没有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反而与时代发展的浪潮相结合,重新焕发光彩并继续传承下去。日本工匠精神,及工匠的历史变迁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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